梦想与现实的差距——《阿拉比》的结构主义解读

  • 投稿夏天
  • 更新时间2015-0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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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懿益

(广西经济管理干部学院,广西南宁530007)

摘要:结构主义把文学看作是一个整体,找出了文学的结构,“二元对立”是其理论的根本所在。本文运用结构主义理论框架下的“二元对立”解读了小说《阿拉比》中的三组对立模式,即男孩与曼根姐姐的对立、男孩与成人们的对立以及男孩情感憧憬与情感幻灭之间的对立,从而得出结论,即“二元对立”的方法突显了小说的思想和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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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结构主义;二元对立;《阿拉比》;文学结构

DOI:10.16083/j.cnki.22-1296/g4.2015.05.060

中图分类号:I10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1580(2015)05—0137—02

收稿日期:2014—12—21

作者简介:韦懿益(1987— ),女,广西河池人。广西经济管理干部学院,助教,硕士,研究方向:英语语言文学。

一、“二元对立”模式突显小说主题

“二元对立”是结构主义理论的根本所在。结构主义是20世纪一股很大的思潮,源头在于20世纪初索绪尔的语言学理论,而结构主义的文学批判只是其中的一部分。索绪尔开创性地提出了整体论的语言观:语言不能只被看作是其组成部分的总和,而应该被看作是一种结构,在其中个别概念的意义依赖于它们在较大整体之内的关系。[1]在语言中,任何一个要素(符号)的意义都取决于它与前后上下各要素(符号)构成的差异与对立。索绪尔的这一差异论是其结构主义思想的基石。它把语言学的研究重心拉回到语言符号本身,从差异出发建立起二元对立,在此基础上产生出结构观。[2]结构主义深受索绪尔语言学的影响,将文学看作是一个整体。本文运用结构主义框架下的“二元对立”对《阿拉比》进行解读,通过对故事中的三组“二元对立”结构的分析,可以更好地理解作品更深层的意义和主题。

(一)男孩与曼根姐姐

“二元对立”模式中的每一对关系都源于男与女这一基本的对立,并从这里得到发展。在《阿拉比》中,男孩与曼根姐姐就是最明显的一组“二元对立”模式。男孩是小说的叙述者,没有名字。曼根姐姐是男孩爱慕的对象,也没有名字,没有正面的描写。但乔伊斯通过细腻的描写,把人物的不同性情都显现出来了。

除了几句客套话外,曼根姐姐与男孩几乎没有交流。每逢看到曼根姐姐出现在她家门口的台阶上,男孩的心就怦怦乱跳。他总是站在栅栏边上,在远处打量着她的一举一动。在男孩眼里,曼根姐姐的一切都是那么完美,闪烁着神秘光彩。虽然生活环境令人沮丧,但曼根姐姐成了他在黑暗世界中的光明和希望,成了他追求的目标和理想。

曼根姐姐只是随口问了男孩是否要去“阿拉比”,男孩竟然紧张得不知怎么回答。当曼根姐姐最终和男孩说话时,她的声音是那么地平常,她对男孩说的话里毫无激情。掀开男孩靠自己的幻想给她披上的那层神秘面纱,曼根姐姐并不是什么神圣完美的化身,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孩,一个很现实的人。由于世俗的原因,那个星期她在修道院有一次静修而不能去“阿拉比”。虽然男孩对那个集市一无所知,但他感到自己要去那个在他心里充满魅力的地方,他可以给心爱的姑娘买礼物,那是一件非常浪漫且伟大的事情。在男孩最后到达“阿拉比”时,“找不到收费六便士的入场口,又担心集市会关闭,便赶快穿过一个旋转式栅栏门,向一个满脸倦容的男人交了一个先令”。[3]一先令等于十二便士,为了能给曼根姐姐买礼物,男孩愿意多花一倍的钱进入大厅。男孩有这样的举动只因为他内心充满对浪漫的追求以及为实现梦想的努力。在现实世界中,男孩是一个有着梦想的普通人,他的浪漫追求与曼根姐姐的现实形成了鲜明对比。

(二)男孩与舅舅等成人们

男孩与他的舅舅、舅妈及成年邻居属于两代人,两代人之间有着严重的代沟,这也体现了结构主义的“二元对立”。

“我和舅妈说星期六晚上要到集市上去。舅妈听了很吃惊,说可别是什么共济会成员的事。”[3]男孩只是要去一个集市,然而他的舅妈误以为他是要参加什么共济会活动。男孩没有钱,得向舅舅请示去集市的事情。男孩在星期六一大早提醒了他,但他没有意识到男孩的急切心情,而是随便回答男孩就敷衍了事。男孩并没有因为舅舅的回答而对“阿拉比”之行灰心。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煎熬的,男孩在房子里唱着歌,从一个房间走向另一个房间,以此来消磨时间,等待舅舅的归来。“我又到了楼下,发现默塞尔夫人坐在炉火边。”[3]默塞尔夫人也是一个典型的北里奇蒙街居民代表,每天喝茶时,她都要谈论集邮的事。对于默塞尔夫人的喋喋不休,男孩只是默默忍受,因为他觉得他与他们之间是有着不同的追求的,他不参与这些成人们的话题。

男孩有着自己的理想追求,而以舅舅、舅妈为代表的北里奇蒙街居民们则是生活于自满状态中。星期六晚上,舅舅去喝酒,完全忘记了男孩的请示,使得男孩等到很晚才拿到零钱,赶去集市。男孩的舅舅和舅妈从不关心他内心的感受与需求,无法理解男孩的精神追求,这种冷漠是当时都柏林社会人际关系的一种写照,更反映了当时人们生活的盲目和精神世界的贫乏。男孩还有美好的梦想和追求——为自己心爱的女孩去到集市买礼物,可这些北里奇蒙街的成人们除了循规蹈矩地生活,没有其他追求,他们在精神麻木的状态下是无法意识到男孩思想和心理的变化的,对他的愿望更是毫无知觉,这是一种精神上的差距。

(三)男孩的情感憧憬与情感幻灭

从见到曼根姐姐开始,男孩就没有主动和她说话,只是日复一日地关注着她。曼根姐姐出来呼唤弟弟回去喝茶时,“在半开的门漏出的灯光里,她的倩影楚楚动人”,“她移动身体的时候,裙子摆来摆去,柔软的发辫从一边甩到另一边”。[3]曼根姐姐的形象无形中被投上了一层神秘而圣洁的色彩。乔伊斯对曼根姐姐的容貌没有正面描写,甚至没有给她取名字,却以此写出了少年初恋时的一种朦胧的感觉,一种对感情的憧憬。

男孩和舅妈一起买东西,经过了热闹的街道,在喧闹声中,男孩“想象自己举着圣餐杯安全地从一群敌人中通过”。[3]在此,“圣餐杯”隐喻男孩对美好爱情的向往与追求,男孩像骑士保护圣杯一样呵护自己心中朦胧美好的爱情。[4]男孩怀着对女神的憧憬,幻想自己是一名骑士,时刻准备夺回他的爱。

终于有一天,曼根姐姐问男孩是否要去“阿拉比”集市,她因为有静修而不能去,为了讨得曼根姐姐的喜欢,男孩脱口保证一定为她去集市带件礼物回来。最后,男孩终于赶到集市,却发现几乎所有的摊位都收摊了,大厅的灯光都暗了一大半。在一个仍开放的摊位前,一位年轻的女士同时与两个年轻的先生谈话:“我从来没有说过这种事情啊!”“嗨,你就说过!”“哎呀,可我真的没说嘛……”[3]这样的调情一下子毁灭了男孩心中对爱情的美好定义。“阿拉比”不再是爱情圣殿的象征,而是低俗浅薄的集市。“我在兜里让那两便士硬币反复跌落在那六便士之上。”[3]男孩的动作表现了他沮丧落寞的心情。女士与男士的对话瞬间让他清醒,他觉得自己是“一个被浮华世界驱使和嘲弄的可怜虫”。[3]周围是丑陋世俗的世界,男孩意识到自己所追求的爱情不过是虚无缥缈的一厢情愿,情感幻灭时刻也是男孩顿悟之时。

二、结语

《阿拉比》的故事随着男孩梦想的破灭而结束。通过对小说中对立结构的分析可知,结构主义的“二元对立”架构了小说的内容,使矛盾随着情节的发展得以突显。在这篇小说中,结构主义理论得到了充分的展示,人物的性格在“二元对立”方法的运用下形成了鲜明对比,从而突出了小说想要表达的思想和主题——梦想与现实之间是有差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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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1]赵炎秋.文学批评实践教程[M].长沙:中南大学出版社,2007.

[2]朱刚.二十世纪西方文论[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

[3]詹姆斯·乔伊斯.都柏林人——一个青年艺术家的肖像[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6.

[4]吴海霞.梦想、现实和幻灭:《阿拉比》中的隐喻赏析[J].河南科技学院学报,2010(9).

[5]James Joyce.Dubliners[M].London:Penguin Books Ltd,1996.